(關於上星期在青康藏書店的某個活動)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我收到電子郵件,裡面有風球詩社的訊息,告訴我哲佑、崎雲、禹瑄的新詩集發表會。而他們的出版社「角立」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在某種程度上是值得現身慶賀的事,於是來到青康藏書店,想握個手,說哈囉。沒想到映入眼廉的是一群人拿著酒杯,「站在」書店裡面,而一時驚嚇 (真難得『詩集』發表會這麼多人) ,站在門口 (又害怕擋路) 退至門外望內看。首先,我以為這是一場詩集發表會「而已」,沒想到會有紅酒 (角立創辦人之一阿赫曾叫我晚上來喝酒,但當時是下午三點,距離晚上有段時間) ,也沒想到某些人手上有講稿 (晚到的人恐怕拿不到,比如我) 剛好又看見《獨立詩世代 新十年詩集展》擺滿大小詩集的桌面,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我不知道那詩稿唸過了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引導亂入的觀眾 (大概因為我不是詩人) 。與其說是發表會,不如說是突然發生的聚會 (像路邊發生交通事故,圍觀的群眾) ,對於我或像是一場誤會。如台北詩歌節 (今年) 的流程表,它公開資訊的內容讓人搞不清楚,紙本文宣背後某些活動連詳細時間都沒寫,官方網站的資訊系統不僅難用,看完以後還是不太明白某些活動到底想幹嘛。很有可能,今天我參加的並不是單純的發表會,而是討論會、開幕酒會一類。偏偏在信裡寫得很清楚,還附上詩句、作者等清楚的資訊,孰知到了現場的我,竟然一頭霧水,陷入空轉的恐慌中。詩人 (或活動舉辦者) 是 不是該負起什麼宣傳、推廣的責任,讓活動本身的主題聚焦?或至少有清楚的資訊來源?我不知道詩人聚會,到底在做什麼。門外的我,隱約聽見有人唸詩,有人彈 鋼琴,可惜始終沒看見有誰談論桌上的詩集 。也許詩人不必多做什麼,意義在於「聚會」這件事,藉由聚會,詩人會認識詩人,他們握手、聊天,似乎「詩集發表會」是針對詩人、詩人的朋友,而不是給一般 市民讀者認識、接觸的機會。
對於青康藏書店的努力,本人給予極高肯定,青康藏書店為了推廣不惜老本的開闊心胸 (還有紅酒喝!) 從下午到晚上,讓詩人們開心喝酒、聊天打屁,並忍受噪音、二手煙和醉漢 (喝醉前也是個詩人) 的胡言亂語,讓人十分感動。問 題在於詩人,是不是只想要打屁、社交,而不藉由外界的協助盡可能地做點事情。除了聚在一起,詩人到底想做什麼?除了賣詩集,詩人到底想做什麼?除了喝酒, 詩人到底……。今次的活動相當熱鬧,詩人平日躲在文字身後,神秘的形象在今日一掃而空,各路人馬傾巢而出,好不壯觀。但給我的啟發是,詩人簡直像混吃混喝 的文化流氓,動動嘴,握握手,簽個名就轉身離去。書店推廣現代詩的美意,並沒有趁著一群詩人的出現,得到一丁點成果,至少在公開的資訊中,以及結果論來 看,我找不到一個「純」市民讀者 (大部分是詩人、編輯或工作人員,他們也可以身兼讀者的身份,但不這麼單純) 來參與此次盛會。以今日的場合、宣傳的策略看來,詩人會主動交談、交流的對象,應該是另一個詩人,而不是買下詩集的讀者們。對於詩人,這場發表會是成功 的,但是對於讀者、書迷跟市民,詩人建立的文學高牆考驗著外圍群眾,我漸漸弄不清楚是讀者放棄了詩人,還是詩人放棄了經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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