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 整理：沈嘉悅
我的朋友陳死亡前幾天轉了一篇文章，討論十分有趣。
我想隔岸觀火，他跟方丈就拼命亂放。
於是我決定，放到好詩來，讓大家一起燃燒。
原文有點長，我就不照貼了。請參照以下連結：
http://lit.eastday.com/renda/node5661/node5663/node14433/userobject1ai1740857.html
作者 陳死亡 (媽的你們這些神經病) 看板 bark
標題 Re: [轉錄][轉錄]甚麼是好的中國文學 ◎顧彬
時間 Fri Aug 26 21:40:05 2011
概略談一下我的看法。之前就想談一下我為何轉來，但沒時間又懶。
最主要的部份當然是，關於寫作時間這點深得我心，最主要的理由。
光是看到這個我就射了這樣。
另一個重點是關於翻譯，中文作家對外語文學之可能不用功及認識有
問題這樣。這點實在影響蠻大的，雖然這幾年我也讀過不少好譯本，
但想想中國翻譯品質不齊的情況，的確算是個大問題。台灣對歐洲文
學的認識與重視不及美國文學的情況這點也應屬中肯。
其他屁話的確是很多（徵結在於他的精英立場），不過他不會讓人覺
得很假掰，而是坦白誠懇的說自己的看法，我是不討厭。
一個好作家要多少寫作時間這點，其實也還值得商榷。尤其是他自己
都說，不想介紹一個不再寫作的當代作家這點，這證實了不管是怎樣
的情況，世人對一個沒生產力的作家是不抱期待的。
很尷尬，悲哀啦，但這就是現實。尤其是資本主義的世界。
作者 破風方丈 (反) 看板 bark
標題 [討論] Nice to meet you！馬爾他之鷹
時間 Thu Sep 1 02:43:27 2011
http://www.faces.com.tw/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339
我原本懶得回顧彬這篇，但是今天恰好看到唐諾為馬爾他之鷹寫的導讀。
當初本就想舉馬爾他之鷹當例子，幾番湊巧，兼且不願這篇文章隱藏在原標題之下，
因此將標題改了。
顧彬的說法有幾個部分讓我特別想打他臉
首先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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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談談第二個問題。
如果我跟台灣作家談中國內地的問題，或者我跟中國內地作家
談台灣的問題，總是可以聽到同樣的一句話：他們的中文不好！我
們會發現還有一批人，無論在台灣還是在美國，因為政治原因，他
們不想用漢語拼音。我覺得漢語拼音是很好的體系，為了政治的原
因否定掉內地的語言和語言政策，完全是錯的。我是香港作家梁秉
鈞的譯者，我們是1985年認識的，我從1988年開始翻譯他的作品。
當時我覺得他的中文很囉嗦。但是他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我可以
把他的作品翻成很好的德文。我不一定翻譯他的語言，基本上我翻
譯他的思想。他總是聽到我批評、批判他的中文，有一點不高興，
但是現在他習慣了。他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議論 ，他說：你老從北京
的角度來看我的中文，這是錯的。你應該從廣東、香港的角度來看
我的中文。我在香港待過一段時間，自學廣東話，後來放棄了。因
為廣東話的語法、發音跟普通話不一樣。梁秉均用的語言不一定能
夠滿足我對語言水平、對美學的要求。
同樣是德語，柏林、維也納、蘇黎士的作家，他們說的和寫的
語言都不一樣，這不是方言的問題。維也納的德文很漂亮，還保留
了18、19世紀的一些詞，很有吸引力，但是如果一個人從柏林的角
度來看維也納人的作品，也可以說你的德文非常奇怪，你的德文我
看不懂，如果要看你的作品，我要查辭典。我們好像能夠承認德語
作家的語言都不一樣，但是為什麼我翻譯梁秉均的作品不會這樣做
呢？
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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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可以發現它上面一大段都是放屁，下面一大段也都是放屁
整段都可以不用看了
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卻認為大家都應該使用？
德國文學可以容納各種德語，中文寫作卻應該只要有一種？
白癡
不會講台灣的中文，就少扛著大師的招牌出來下指導棋
真正因為政治問題而覺得應該用漢語拼音的是顧彬
平常我根本不會這麼唸，為何我要寫的時候要這樣拼音？
簡直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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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1968年之後，德國作家越來越多地用他們在街上聽到的語言，
發表誰都看得懂的作品。德國現在最有名的作家Enzensberger
（恩岑斯伯格），1929年出生，他公開地說文學已經死了，我們不
再需要文學，我們需要的是海報、廣告——政治的海報、政治的廣
告。所以在七八十年代，1989年以前，西德好的文學作品很少。在
奧地利、瑞士、民主德國會有好的文學。當時的西德人都受到了左
派的影響，都相信Adorno（阿多諾）這類馬克思主義者的話，覺得
應該從馬丁·路德來看德國的歷史，把路德和希特勒聯合起來看，
整個德國的歷史跟法西斯主義就有密切的關係，所以不要再學什麼
古典德國文學，要放棄德國古典語言。但民主德國不是這樣，他們
還是覺得德國古典文學、語言是好的、美的，我們應該保留它。1989
年之後，在統一的德國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現在我們德國最
好的作家都是來自原來的民主德國；原來西德最有名的作家，現在
沒有什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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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並沒有很清楚指出他所謂誰都看得懂的作品是指總裁系列還是所有非純文學小說
但其中發散的酸臭味，讓我認為是後者。
這也就是我開頭引了馬爾他之鷹的導讀的原因。
忽略那些與成書年代過近的讚譽，這本書到現在八十年了
歷史還是記得它。
馬爾他之鷹當初是刊載在給較低下階層閱讀的雜誌上，用的是大家都看得懂的語言。
看看以後吧，看看顧彬跟漢密特哪個會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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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會有人說中國當代詩歌看不懂，但是
不會有人說當代的物理學、當代數學看不懂？如果物理學家、數學
家能夠發表普通人看不懂的作品的話，那我們也應該允許一個作家
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和美學發表他的普通人看不懂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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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謬論，我把文中改成的物理學、數學、看，分別改成吹狗螺、貓叫春、聽
也說得通。
還有，很多偉大的科學家，一樣可以寫一手漂亮的而且大家都看得懂的文章，
好比許多科普散文。
但我也同意他可以發表別人看不懂的作品，
像他自己說的：
「如果一個作家想玩的話，他可以這樣做，我不反對，但我肯定不
想看他的作品。他不一定能夠在24小時之內提高語言水平，也肯定
來不及修改。對一個作家來說，修改可能更重要。我不反對為了娛
樂而寫作，但是這種寫作我不想看。如果有人為了錢而寫作，也行
，我也不反對，但是我不去看他的作品。」
我同樣不反對他的寫作風格，但我肯定不想看他的作品
而且這成品很可能會像他評論近代許多中國文學的評語
「垃圾」
最後，我在看他其他過激言論時也覺得他一些批評真有道理。
但是我就是討厭他那種腦殘菁英的死態度。
作者 陳死亡 (媽的你們這些神經病) 看板 bark
標題 Re: [討論] Nice to meet you！馬爾他之鷹
時間 Sat Sep 3 17:55:24 2011
值得看的優點講過了。
顧彬顯然對台灣的歷史和中文教育環境相當無知，
那部份我覺得就是個笑話。
第二點不只謬論，而且是常見的謬論。
漢學家這麼說，台灣學院內的教授也這麼說，這顯示他們對數學、科學、
乃至科普寫作的無知。
而且他媽的忘了好的論文可能是好的文學作品，
然而以文學作品的規格來要求專業論文和以專業論文的讀者相容性來辯護文學作品，
是邏輯有問題，非常愚蠢。
我認為對文學這種藝術而言，形式和內容差不多一樣重要；
十年前我會覺得藝術上的創造就是形式上的創造，所以我覺得我懂
那些傢伙們在乎的是什麼。
對那種以傾向形式的美的以形式為尚的（奇怪的是虹影我覺得也算這邊）
李陀和閻連科的這篇對談是很好的抗辯，在文學史還有政經發展的脈絡也
談得相當清楚（還有，受活是一部好小說）：
《受活》：超现实写作的重要尝试
http://www.fanren8.com/simple/index.php?t10376.html
＝＝＝
這樣，寫作成了一種行當，在這行當裡縱橫馳騁的，絕大多數都是改革中的獲益者，
寫作中表達的情感、願望、理想，也自然都是改革中獲益社會階層的情感和需求（看
看電視裡的廣告和娛樂節目，這表現得再清楚不過）。而且，反過來，他們又用寫作
進一步加強、鞏固這種體制，那真是如魚得水，一股隨著暴富或小富而來的得意，溢
於言表。
＝＝＝
「文學」是特定階級的玩具；雖然它沒什麼娛樂價值了；
這是我們要生存下去的現實世界。
也像是吳明益在蝶道「趁著有光」提到的：
＝＝＝
只不過，詩與偽詩大概是世界上除了善惡以外最難分辨的東西了。偽詩就像記者只靠
聽聞「目擊者」所寫出得來的報導，或強迫感情的創作一樣，可以在那裡面，嚐出人
工味精的味道。
（中略）
我承認那陳義太高，我也願意接受「詩」與「偽詩」並存才是常態。全然詩化的世界
將失去利益競爭所勾引的生存欲望與虛榮感，或許反而違反人性也不一定。
＝＝＝
雖然我更傾向詩與偽詩還有善惡是「文化」所決定，而非「真理」所決定，
但現實世界的人都在吃人工味精，都吃慣人工味精，沒有人工味精還會嫌不好吃
（雖然有些的確煮得很爛），而且還自認分辨得出詩和偽詩。
但是我為什麼沒有苛責顧彬呢？
一方面是他的闕漏太直接，另一方面是我現在覺得
超過60歲的老頭就不要指望他們的反思能力了。
（或者是對另外某些人我會直接無視這些問題，也許是我變得冷感了，
或者其實就是我自己變蠢了。）
作者 破風方丈 (反) 看板 bark
標題 Re: [討論] Nice to meet you！馬爾他之鷹
時間 Sat Sep 3 18:55:26 2011
你講的相當好，我只挑兩個部份來回應：
一、
其實我不大確定我分不分的清詩和偽詩
就像我吃不大出食物中有沒有加味精
不過吃了加太多味精的食物，我回家通常會口乾舌燥
這似乎也是我分辨偽詩的方法
我說得是
回覆刪除「加太多味精」
跟
「沒味精」
不過似乎不重要，因為顯然大家都喜歡吃味精